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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下,收回视线,随意道:“18就成年了,可以光明正大的恋爱。”

南宛白:“……”

合着在这挖坑等她呢。

好心机!

南宛白稳了稳神,面无表情泼冷水:“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白学法了?”

解西池挑挑眉,没接话。

“18周岁,才算真正成年。”说着,她停顿了下,一本正经看他,“所以,你还是个小屁孩。”

解西池敛着眸,眼底神色不清,似磨了下牙,嗓音低沉,“行吧,那再等等。”

南宛白眨了眨眼,正要问他等什么。

“啪”的一声,有人按了开关。

灯光恢复,一瞬间教室亮如白昼。

老胡头又不瞎,自然看见班里多了个人,没好脸色地瞪了一眼过去,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,移开视线,随便讲了几句,便走出去。

终于放假了,欢呼声一片。

夏芝芝转过来,看着两人,叹口气,“这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,麻烦照顾一下我们单身狗。”

南宛白脸一红,“你听见了啊?”

“我就坐在你前面,什么不知道。”夏芝芝抬手指被赶到角落的楚清越,“你们还撵走一个。”

南宛白:“……”

好像,是挺过分的。

————

寒假就这样开始了,虽然没几天,但也挺让人兴奋的。

夏芝芝拉着南宛白出去置办年货,买了一大堆东西,吃的喝的用的都有。

即使是南宛白这种对节日不感兴趣的人,也被带动起来,有了想买的东西。

夏芝芝过年在家里过还要走亲戚,本来想叫上南宛白,对上某人明显哀怨的眼神,忍不住笑了,“我要跟我妈回乡下一趟,不在a市,开学见!”

南宛白和她拥抱摆手道别,这才看向默默站在旁边的人。

视线对上,解西池伸手抱住她,把脸埋在她颈间,声音闷闷的,“你好久不陪我。”

刚放假,她就和夏芝芝各种逛商场购物,他总不能不让小姐妹俩出去玩,就跟在后面当拎包小弟。

拎了好几天。

南宛白抓住他胳膊晃了晃,袋子碰撞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,“我们也回家贴福字。”

少年细碎的黑发蹭着她耳廓,连人带气息将她整个包裹住,“哪个家?”

南宛白一怔,反应过来,他问的是去公寓,还是回她那。

思索片刻,她说:“你那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————

大年三十。

南宛白把福字倒过来,在门上比量,“你看一下,歪没歪。”

解西池正拿着拖把拖地,闻言看了一眼,“没歪。”

一张红底福字贴上去,让原本空寂的房间变得不再空旷,猫学长也添置了新的玩具,窗外时不时传来爆竹的声响,有人偷偷放着烟花。

打扫完以后,两人冲了下澡,换上新买的家居服。

解西池懒懒地坐在床上摆弄手机,看上去是在回人消息。

南宛白追着猫学长跑,给它系了个大红领结,满意地抱过去给解西池看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好看。”

南宛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,又看了看解西池的,摸着猫学长,小声嘟囔了一句,“好像亲子装。”

话末,解西池放下手机,有点嫌弃多出来的猫儿子,“是情侣装。”

南宛白“啊”了下,随即笑出声,“不是吧,池小朋友,你连猫都容不下?”

下一秒,她脚下一个踉跄,等回过神来,已然坐在他腿上,怀里的猫也跑了。

卧室里,两个人呼吸体温肌肤,都紧密的缠着,解西池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无声收紧。

他眼眸很深,克制的压了压情绪,动作却很轻,用脸埋蹭她的肩,声音低哑,“你别欺负我了。”

南宛白低下头来,双手捧住他的脸,“小白哄你。”

窗外,一束火光冲向天空,砰地一声炸开,光影闪烁,照亮黑夜。

她闭上眼,追随着本能,靠近他。

在公寓的卧室,在一年的最后,他们名正言顺的接吻。

少年仰望着他的女孩,有什么不受控制地冲破而出,炙热滚烫。

触之则分,很不真实。

他听见她说:

“新年长一岁也不是不行。”

所以,不要等了。

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暖

原来,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,勇敢的人变得胆小,想要做的事, 都深思熟虑起来,最后懦弱地憋回去。

而胆小的人,则会变得勇敢,带着不管不顾的冲劲。

南宛白稍稍抬头, 拉开一点距离,再睁开眼时,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半点反应都没有。

过了差不多五六秒,这人眼睛都没眨一下,不像夏芝芝吐槽小说时说的那样。

没有亲回来, 没有吻得很凶,什么都没有。

啧。

南宛白觉得, 这恋爱不谈也罢。

亏她还真情实意地害羞纠结了一阵子,浪费感情。

也许是她单方面的“想多了”,毕竟都在一起了,这是很正常的事,解西池一贯从容随意。

南宛白手缓缓向下, 改为挂在他脖子上,脸颊耳朵都在发红,定了定神, 平静道:“我去拿新年礼。”

他好像没在听, 低低地“嗯”了声,抱着她的手却没松。

安静的卧室里, 谁也不说话时, 其他感官就被无限倍放大, 比如解西池按在她腰上的手,手心很热,再比如,他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下,呼吸很重。

细微的变化,让人心口无端发热。

南宛白有点不知所措,下意识地唤他的名字,“解西池?”

解西池喉结又滚了下,忽地抬手覆盖在她眼上,另一只手沿着她腰后的脊椎纹路缓慢向上,直到扣在她后颈处,才停下。

这一番动作,让她后背一片都跟着麻。

视野漆黑,南宛白手将他抓得很紧,声音带点委屈,“你干什么?”

解西池没应声,手指勾了下她脖子戴的项链。

吊坠刮蹭到皮肤,南宛白紧张的全身绷紧不敢动,掌心有细密的湿意。

再然后,耳朵被人轻抚了一下。

“好烫。”他说。

南宛白整个人烧着了般,心跳居然比刚才还要剧烈,压都压不下去。

不知多久,解西池放下手,视线恢复,她慌乱又无措地看他,却发现他手上多了个红色小礼盒。

是新年礼啊。

所以才捂她眼睛,南宛白莫名松了口气,伸手去接。

“是什么?”

“打开看看。”

解西池眼眸低垂着,单手托住她的手,另一手帮她开礼盒。

南宛白跟着他的视线,也去看礼盒,一颗心刚刚还急促地跳着,现在仿佛被什么安抚住,慢慢开始稳定。

是对耳钉,银色冷月。

“要戴吗?”他问。

南宛白乖巧地点点头。

解西池拿起耳钉,低头拆开一包酒精棉片细细擦着,随后又取出一张新的棉片,按在她耳垂处揉擦了几下。

酒精带着凉意,瞬间将温度降下来,南宛白瑟缩了下,忍住没躲开。

她是有耳眼的,初中时打的,没什么特别的理由,就是身边的女生都打了,甚至有的打在了耳骨上。

经常能看到几个女生聚在一起,讨论研究着,什么打时不疼,换耳钉时才疼,明明害怕得不行,却还绷着神经坐在店里。

好奇怪啊。

怕的话,不打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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